黑独山的摄影,是镜头与水墨丹青的跨时空对话。这片被风蚀出沟壑的山岗,通体披着墨黑与苍灰的铠甲,山脊线在天光下晕染出朦胧的白边,像极了宣纸上未干的笔触 —— 长焦镜头推近,岩壁的褶皱如斧劈皴的肌理,盐霜凝结的白斑是刻意留白的飞白,连风卷过碎石的轨迹,都似墨滴在水中漫开的淡影。
穿素色衣衫的人站在山坳里,身影被拉得细长,与身后的黑灰色山峦构成极简的线条,恍若水墨画里的 “点景”,不喧宾夺主,却让这片苍茫多了几分人间的温度。正午的阳光掠过山顶,在岩石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块面,像被浓墨重彩勾勒过的轮廓;日暮时,西天的淡紫与山岗的墨黑交融,镜头里的画面便有了水墨画 “墨分五色” 的层次感,浓淡干湿间,分不清是光影的魔法,还是丹青的晕染。
若遇细雪飘落,黑独山更成了一幅流动的雪景图:雪花落在墨色岩石上,瞬间融化成细碎的水痕,像笔尖不经意滴落在宣纸上的墨点;远处的山影在风雪中变得模糊,恰似水墨画里 “远山含黛” 的意境。在这里按下快门,每一张照片都带着宣纸的呼吸感,仿佛能闻到墨香与山风交织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