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经有段日子里,因为相机在手,一度沉迷于独自一个人的东跑西颠,但不是那种赶日待霞的追逐,而是东村西庄的转悠。看似漫不经心,但总觉得有一项预谋会实现,一种相约会遇见,就仿佛是去了却一桩心愿,抑或赶赴一场许久以前约定好的见面,就如这次跟着牵马人下山。
两天前下过的这场雪不算太大,只因冬至后的天冻地寒,时下仍旧覆盖着田野村庄,午饭后来到大通长宁尕庄村对面的山坡,日落前下山时,遇见的一人一马,缓缓而行,一路下来始终是如此的步履,始终是这样的距离。
我也跟着缓步下山,看着他俩的背影,这场景里有一种熟悉,透出一份温馨,使我几度迷离,迷离里难免想起过往的琐事。自打八十年代包产到户后的许多年里,我家先后也养过几匹马,养过几头牦牛犏牛,然而喂马喂牛是不一样的,饲草料中的精品大多是给马吃的,因为牠是农活出力最大的,最辛苦的。当然马儿的体格膘情还关乎着父亲的面子,这同现今人们对车辆座驾关注的那种面子是差不多的,有一份虚荣心在,也有实质的差别存在。
这匹膘肥体壮又温顺的马儿,带给牠的主人的是什么呢?下山时跟了一路,但我没有询问。我不想惊扰这雪地里的行走,默默地,如同当初也这样跟过我牵着马的父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