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场接着一场的落雪,覆盖了山岗,田野一身绒装,肃穆萧瑟的冬季里,精疲力竭的太阳也带不来太多的暖意,好像万物都失去了生机,唯有老屋门前的这条小河,还是能听得到它冰层下面溪水的欢唱。哦,不是,不是溪水愿意歌唱,而是玩皮孩童的嬉闹声太响,也不只是这条溪流小河被吵醒,整个山川里也有欢声笑语在回响。
城里的孩子想去滑冰,只能去滑冰场。乡下的孩子,他们的滑道有一条河那么长。儿时门前的这条小河,给过我坐上冰车"哧溜"声里去上学的惬意,石块、铁锨、粪叉都化身充当冰车角色带给我和伙伴们那份无尽的冬日乐趣。这种乐趣是背着父母偷偷溜上冰面的那种窃喜,是"哧溜"声里山川闪动耳畔生风的畅意,是发明了新鲜滑法的得意,有摔倒爬起爬起又摔倒的太阳落西,也有怕掉进冰洞陷井的一丝担心恐惧,还有担心湿鞋湿裤后的责备……
还是门前这条小河,两名孩子盘腿坐在冰车上滑动,交叉穿梭重叠又散开去,让这沉寂的冬日有了一丝暖的气息,岸边还有一只小黄狗在等待,抓耳挠腮着急的样子,可能也想坐上冰车去试试,可是这俩孩子早就在滑动中忘乎所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