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皮影戏,于我而言,没有太多的印象和记忆。孩童时年关节日里偶尔也见到过几次,但皮影戏里小影幕下小人的动静,以及戏房中影子匠咿咿呀呀的唱腔,对好动玩皮又不知戏文的孩子们是没有太多吸收力的,以至于今日也认不出皮影头像那个是那个,戏文版本都有些什么。
虽然记不清戏文唱词,却仍能清楚记起大人们对待皮影戏的那份郑重其事,即便演出地是在三五里外的邻村,父亲也会放下手中忙了四季编背篼的活计去看戏,还会特意装满烟袋中的烟叶,整整鞋帽衣裤才会拎上小凳子前去,也会破例在皮影戏会场上给我们买洋糖沙枣之类的零食吃,看我们开心的样子大概也是皮影戏既定的一项程序。我们跟去其实是为了零食,而不是为看戏。
后来长大些才知道,大伯和父亲他们节日闲暇里的说书聊天,大多来源于皮影戏,他们去看戏听戏是为了印证或者是积累聊天说书的话题,这是和历史和孝道和文化有关的一种载体和传承。影子匠人,曾经在乡下无疑是受大家尊敬的仰慕般地存在。
这张照片五年前农历二月二那天拍于大通县朔北乡的一处村庄。这天的皮影戏场里少见有孩子的身影,年轻人也没有那么专心,只有上了年纪的老人们端坐戏台随近,附耳倾听安详地样子,也看见了好几个老人拎着烟袋吮着烟杆,我脑海里长辈们看戏时也是如此。